【伊红】梦醒之时，入眼皆是星空（四）
感觉慢慢变成描写医疗全组233333
依然是可能有屑博士，就看你怎么定义屑了。
注意：男人怀孕表现有。
“还是老样子？”
博士通过数块屏幕里的监控，注视着病房的情况，问。
“是，博士。”苏苏洛一边翻动手里的记录板，一边答道，“各类抑制剂和精神稳定剂对实验体的影响依旧微乎其微，只有在干员伊桑的陪同下才能发挥出些许效果。干员调香师的提议是通过香来模拟干员伊桑的气味，以及使用流动水袋来模拟人体的真实温度。”
“听起来可行。”博士赞许地点头，“就这么办吧。她有说过需要什么特殊材料来制香吗？”
“干员伊桑的尾部鳞片碎屑，博士。”
“可以。”博士转过头来叮嘱道，“只能取需要的部分。注意别伤到他。”
“是，博士。”苏苏洛拉过一旁的一只话筒，清清嗓子：“干员伊桑，请立即到监控室来。病人现已处于稳定状态，你已被暂时解除陪护任务。请立即到监控室来，这是博士的请求。”
门把手转动，小个子男人从门后探出头：“嘿，博士。你找我？”
博士点头：“针对你现在的处境，干员调香师提出了解决方案。准备一下，明天上战场。”
变色龙明显楞了一下。他委身跨进房内，并随手把身后的门关好。面前博士和一众医疗干员的目光令他心虚，不由得把头缩进兜帽里，搓着手小声说：“但、但是……哥还需要我留在这里。你看，没有我，他根本就睡不着……”
“哎呀，这点呢，小伊桑你就不用担心啦。”抱着长法杖的耳廓狐迈着快活的脚步凑上来。她的手里举着一把锋利的小刮刀，刀片反射出来的灯光刺得伊桑双眼一痛，不由得闭上眼睛。
就在此时，调香师已经转到他身后，动作利落地“刷刷刷”三下，就从变色龙的尾巴尖上刮下来一小撮细碎的鳞粉，被她小心翼翼地收在白瓷碗里。
下一秒，伊桑整个人就已经消失在空气中了。
“看吧，我就说会这样的。”莱娜摊开手，愉快地说。
“调香师，还有多久能好？”博士开口问道。
“马上，马上啦。”调香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捣杵和一只玻璃小瓶，瓶子里盛满了色彩斑斓的粉末。她把瓶子里的粉末和伊桑尾巴上刮下来的鳞粉混合在一起，摇了摇，还轻轻吹了一下。登时，一股绚烂的烟雾笼罩了她欢欣的面容，将那张原本就秀雅的脸衬得更加美丽动人了。
“嗯~”她甚至还闭上眼，陶醉地吸了一下。但很快，她就回过神来，伸手从腰侧别着的一丛试管中抽出一个，倒出少许液体滴在混合均匀的粉末上，用捣杵将其碾磨成泥。
她继续研磨着，直到里面的泥状物化为黏稠的半胶质物体，才献宝一般地端到博士面前：“完成了！很不错吧？”
博士把面罩掀开少许，闻了闻：“唔……很不错。应该是很接近了，可惜我的嗅觉不够灵敏。需要我找人陪你进去吗？毕竟还是可能有危险。”
“不用啦~”调香师端着碗，向门外走去，身后毛茸茸的尾巴已经摇得可以用欢畅来形容了。
伊桑悄无声息地在博士身旁显出身形。后者显然已经习以为常，并未露出惊讶或者其他情绪。他跟着博士的目光一起看向屏幕，见调香师用数个透明的水袋将自己穿过的外套填成滑稽的人形，并塞进床上病人的脖子下面，脸色顿时无比难看。
如果不是复仇者还在半昏睡的状态下，这点拙劣的手段又岂能骗过他？哪怕目不能视，他也可以通过敏锐的触觉和嗅觉轻易感知到周围的变化。
只是，现在，隔着厚厚的纱布，拖着残破的身躯，他往日引以为傲的感知能力还剩下多少，就不得而知了。
“即、即使这样！”伊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对博士提高音量，“我也不可能被这种东西替代啊！哥、博士不是还需要保证哥的精神状态稳定健康吗？现在让我上战场，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……”
他越说越没有底气，声音渐渐弱了下去。他在干什么？质疑博士的指挥能力？
这时，从音箱里传来汇报的声音及时帮助他脱离了窘境：“血压开始逐渐降低了！……心率趋于平稳！……血氧维持在正常值！……pH变化尚在可接受的范围内！”
博士这才转过头来，温和地说：“你看，这不是很有效吗？”
“可、可是……”伊桑不安地盯着监控屏幕。复仇者依然沉浸在什么痛苦的梦境中，喃喃呓语着。他的头一会儿歪向一边，一会儿又倒向另一边。瘦骨嶙峋的肩膀时不时紧张地向上提起，像是在畏惧什么极为可怕的存在。
但是他仍旧昏睡着。源源不断注入他身体里的镇定剂终于开始尽职地发挥其效用，将他可能的活动都降到最小的程度。
“没有可是。”博士的语气突然凌厉起来，“干员狮蝎还在养伤，你是想让她代替你上战场吗！”
伊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，嘴唇抿得死紧。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狮蝎那副永远怯生生地打量人的面孔，还有她躺在白色被单上昏迷不醒的模样，顿时攥紧了拳。
“我……去。”他再开口时，嗓子里干涩得仿佛冒了烟。
博士背着手，没有看他。只是点了点头，示意他出去。
伊桑掉转过身，扶着墙，一步步离开了房间。
只觉得脚下沉重无比。
6.
“什么时候移交？”
“离拆绷带还有一个月，博士。之后便可以全权交予华法琳医生处理。”
“好，要尽快。还有，最近尽量减少干员艾雅法拉在人力资源办公室工作的时长。我有一些关于源石研究的问题需要和她讨论。”
“好的。大概要‘讨论’多久，博士？”
“大概……一个月吧。”
“博士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
“最近一次对于实验体的CT扫描中显示，实验体腹部有一团大小不明、边缘模糊的阴影。我们正打算做一次核磁共振来确认其类型。”
“核磁共振……似乎没有必要。之前的扫描中有吗？”
“我们回去查询了过去的体检记录，答案是有的。只是过去阴影面积太小，并未被发觉。”
“增长速度是多少？”
“很快，博士。虽然现在没有具体数据，但是从片子上来看，应该不是普通的增生或肿瘤。”
“将情况悉数报告给干员华法琳，先准备取样。另外，问问她血库里还有足够的血浆吗？”
“是……要再对实验体进行一次血浆置换？虽然他体内的源石结晶密度依旧处于较高程度，但完全是在可接受范围内，大可不必……”
“不是给他的。”
“……是，博士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