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理智的老司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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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不再更新。
江湖再见。

【MR】胆小鬼蒙布朗

Super Zero Rick Fan Morty X Zero Rick

这里简称ZRF和Zero

*各种粉红泡泡和狗血注意

*痴汉SRFMorty有

*PTSD描写有

*大量pocket morty梗有

*标题来自DECO*27投稿的Gumi的百万再生曲《胆小鬼蒙布朗》

*大部分ZRF和Zero Rick的私设都来自于Zache太太

*Rick音乐会梗来自 @腐肉•黑铁•山茶花 太太



 @雾光光☆集训淡圈 把你拉进圈真的好开心!!!!

所以我又来更新惹!!!!

哎呀呀应该是很甜很甜的糖,所以请吃w





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1.

 

Zero总是起得很晚。

有时候即便提早睁眼了,也赖在被窝里不想动弹。阳光隔着玻璃温柔地洒在羽绒被上,被子里柔软又清香,把自己裹成一团打个滚,真是舒服得骨头都要酥了。

今天要做什么呢……?

Zero把手缩进睡衣袖子里,无意识地咬着袖口想。

以前总是要忙于生计的事情。虽然自己无法出门,但是无所不能的网络总能带来丰富的数据和奇思妙想的点子,家里的车库也立着一套完整的实验器材,随时可以上手验证脑子里冒出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理论。一旦捣鼓出了什么东西,Zero就把它们写成论文传给远在大洋彼岸的同行们,每一次光是稿费和专利费就足够让自己生活好一阵子。

但是实验时常都有不顺利的时候。投进去的经费非但没有创造出应有的价值,反倒如同壁炉里燃烧着的薪柴愈来愈少。Zero曾经抱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缩在床上三天,也不愿意拿钱包里可怜巴巴的几块硬币去楼下换一块面包。

自从那件事……那件事之后,Zero就再也不出门了。

Zero还记得被他死死捂在怀里的那块香甜的粉红色蛋糕:它是那么小,上面点缀着可口的糖霜和巧克力碎末,中心还镶嵌着一颗红彤彤的草莓。Zero裹着被子将蛋糕盒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的时候,内心如同捧着自己的亲生血肉一般雀跃。

虽然次数甚少,但是Zero以前也有为了什么东西而踏出家门的时刻。社会恐惧像蛇一样如影随形地缠着他,弄得他不裹着什么厚重的东西根本无法出门。他总觉得如果不把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地遮住,周围人的目光总会化为实质的利剑将他刺穿。

而经过他多次试验之后,他发现每天睡觉用的棉被实在是出行好帮手。又厚实、又暖和、又能将他身体各处都纳进怀里的被子,真是令人说不出的安心。

Zero曾经在一些乱七八糟的小说里读到过“结界”这个概念。大概被子,指的就是这种东西吧。

然而,他一直信赖着的东西,却在那一天,背叛了他。

他永远都忘不了那群恶魔扑上来的景象:漫天灰白的色块散发出浓重的汗臭味向他扑面而来,耳边回响着混乱刺耳的尖叫,Zero甚至都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,从外面就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。

有……有什么东西在试图刺他。Zero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:他要被人们的“利剑”杀死了。空气中弥漫着腥膻的檀香味,浓烈得让他想呕吐。他想到电视里那些被乌鸦们围攻而死的人:浑身血洞,被乌鸦的利喙啄得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,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。

我也会变成那样吗?

Zero害怕得连挪动双脚都做不到,周围那些男人们离他太近太近,光是他们的存在都令他颤栗不已。他想要逃,却不知道该逃到哪去。四面八方都贴满了人,仿佛夏天池塘里铺满的飞虫。

他死死地揪住两边的被子,拼了命地想要守护怀里抱着的蛋糕。他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被子没能给予他丝毫的保护,那些令人惊怖的震动依然像雨点一样密密麻麻地打在他身上。

他不知道过了多久,阴霾才终于散去。他只知道等他抽泣着打开蛋糕盒子的时候,原本那只漂亮的小蛋糕已经被压成了看不出形状的黏糊糊的一团。Zero用颤抖的手指挑起一点蛋糕的残骸送进嘴里,却只尝到了过于甜腻乱糟糟混在一起的东西。

他曾经……曾经是那么期待。那么美丽的蛋糕啊。

Zero控制不住双膝,缓缓跪倒在地。泪水大颗大颗地滴在扭曲变形的蛋糕盒上。他勉强用外套遮住自己的头顶,拖着脏兮兮的被子和蛋糕一路跌跌撞撞地爬回了家。

Zero赤裸着身体坐在不断喷出水花的喷头下,哭得停不下来。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皮肤仿佛要烧灼起来了,那些古怪的人留下的肮脏痕迹仿佛顺着他的皮肤钻进了他的血管。他用肥皂和海绵一遍又一遍地擦洗着自己的身体,却总也赶不走那种黏糊糊的恶心欲吐的触感。

他憎恨自己。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被生下来。为什么要承受这个世界的诸多苦难。为什么不能就此逃走,永远解脱。

他试过许多结束生命的法子。每一次都不是因为出了差错就是因为自己的懦弱而半途而终。在经历了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之后,Zero给房屋里的所有窗子都拉上了厚厚的帘。

而门口的那双鞋,却是再也没有动用过。

 

“Rick……Rick!”ZRF站在门口叫他,手上端着一只摆满食物的银色托盘,“你醒了吗?”

Zero从沉思中惊醒过来,偷偷摸摸地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头,鼻子抽了抽,似是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一般,期待地睁大眼。

看起来就像仓鼠从窝里探头探脑一样。ZRF捂住嘴,闷笑了一声。

“这是早餐的鸡蛋卷,两片半焦的烤面包,还有你喜欢的草莓果酱。这边是冷香肠,甜瓜,热牛奶和橙汁。你不用勉强自己,吃不完就剩下,反正我还在这儿呢。”ZRF一边把食物放在一张床用小桌上一边说。他拾起盘子里两幅刀叉中的其中一对,坐在Zero的对面。

ZRF一边用刀切蛋卷一边欣赏Zero双手捧着涂满果酱的面包小口小口啃的画面。过长的条纹袖子遮着肤色苍白的手指将烤的焦黄的面包片送进Zero的嘴里,这让他的两颊被食物塞得一鼓一鼓,看起来就像一只进食的松鼠。

似乎是注意到对面正在看着自己,对于他人目光格外敏感的Zero抬起头来,抛给ZRF一个疑问的目光。

“你知道你像个仓鼠一样吃东西的时候格外可爱,对吧?”ZRF孩子气地歪了歪头,脑袋顶上Rick手形状的帽带垂落在耳畔两侧,笑得天真开朗。

啊……就是这个笑容。

Zero怔怔地看着他,一时间竟出了神。

在那段最糟糕最黑暗的日子里,他恐惧到连靠近门把手都会忍不住地浑身颤抖,每天缩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睡得晨昏颠倒。时常他会从噩梦中惊醒,对着空气中的假想敌放声尖叫,瑟缩着跪在床头抱着枕头哭得浑身湿透。过度的精神高压和营养不良把他折磨成了一个形销骨立的废人,虚弱到连起身下床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一杯水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。

那段时间他的所有研究全部停摆。电脑屏幕不断狂闪着从世界各地发来的信息,抱着好意恶意的问候将他的邮箱塞得爆满。然而Zero对着自己心爱的电脑却只想将它砸烂扔掉,最好扔到自己永远看不见的地方才好。与外界的联系变成了跗骨之蛆,吸附在他的血肉上,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。他不知道将多少件衣服撕成破碎的布条,尖利的指甲在自己的皮肤上划下斑斑血痕,却怎么也没法将体内的污秽去除。

而将他从那片无尽的痛苦与孤独中拯救出来的,便是ZRF如水般温柔的笑容。

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,ZRF是一个打工的快递员,捧着自己一个月前订的试剂站在门外。看到ZRF头顶和身上的装扮,误以为那群“恶魔”又找上门来的Zero惊慌地启动了房子周围无数的陷阱,差点要了对方的命。

他以为那个吓破胆的男孩再也不会来了。

但是接下来的一个月,只要他从网上订下了什么东西,第二天肯定会看到男孩安静地笑着,捧着货箱站在他的门口,就好像他把这一片区域所有的外送服务都包下来了似地。和以前那些不负责任的送货员完全不同,男孩每次都执意要Zero在货单上签字之后,才肯转身离开。

从一开始用机械手臂伸到门外,到后来把签好的货单从门缝底下塞进去,再到终于重新鼓起勇气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,Zero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。

在Zero成功拿起笔,颤颤巍巍地在货单边缘签下一个歪歪扭扭的名字之后,ZRF变魔术般地从背后摸出一只热气腾腾的纸杯,“感谢您使用我们的服务。”他咧开嘴,露出 一个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,“这是我们免费赠送您的热巧克力,请您收下。”

Zero狐疑地看着他。

ZRF了然地笑笑,举起杯子喝了一口,摊开手,做出一个安抚人心的姿势,“没有毒的。”

警戒的松鼠仍然炸着毛。

见他这样,ZRF也不强迫他,将手中的热巧克力轻轻放在Zero门槛边,友善地道别后离开了。

Zero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道拐角处,这才伸出手,轻轻拎起杯子一角,抿了一口。

嗯,好甜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2. 

 

“在这里等我一下,好吗?”

Zero缩在长椅上,身子蜷得紧紧地,细长的手指死死攥着ZRF的衣角,摇了摇头。

ZRF无奈地揉了揉他的脑袋,软硬适中的发梢戳得手心发痒。他蹲下来,目光直视着对方的眼睛:“没事,我不会走太远。我就去那边办点事情,很快就回来了。”

“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,”他伸出手去,紧紧握住Zero的手心,“拿着这个。如果有什么事的话,我能听见。”

Zero摊开手,露出一只小小的黄铜哨子,不禁莞尔。

等他再抬头时,已经看不见ZRF的影子了。

眼下他正坐在Citadel的某个角落里,两侧环绕着茂密的树丛。投射在他身上的阴影就像家里的那床棉被一般,让他稍稍安心了些。这里很少有Rick们经过,大多数的Rick都对人工景观嗤之以鼻,宇宙深处鬼斧神工的奇观可比这种匆匆造出来的假货要好得多了。

当然,或许是拐角处开着一家商人Rick经营的冰淇淋小摊的缘故,时常有各种各样的Morty硬拉着他们的Rick过来,讨要一口冰凉的甜品。Zero闲极无聊,统计了一下,大约百分之七十的Rick都不耐烦地翻了翻白眼,掏出Schmeckles乖乖付了钱。

即使Zero再怎么精神紧张,也还是在看着一只红色的杯子Morty兴高采烈地舔冰淇淋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
“R-R-Rick!Rick——!!!”

Morty那特有的尖细、高亢的叫声吸引了Zero的注意力,他转过头。

戴着Rick脑袋形状的帽子,身穿印满Rick头像的衬衫,甩着两条长长的Rick手形帽绳的棕发男孩颠颠地从远处跑来。

ZRF这么快就回来了吗?

Zero下意识地伸展开四肢,准备迎接ZRF惯例的拥抱。

然而,直到那个身影接近了,Zero才惊恐地发现,这个人根本不是他的Morty!

那错乱的双眼,喷溅着口水乱甩的舌头,还有他做梦也不会忘记的、腥臭、粘腻的气味,都指向一个事实:

这个人,是“恶魔”——!

记忆里的恐惧铺天盖地般地向他涌来,周身的阴影此刻突然变成了大张着巨口的怪兽等待将他吞噬,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凝固成了冰坨,他的四肢僵硬如同木偶……

一本巨大的包铜红皮书从天而降,狠狠地砸在“恶魔”的后脑。“恶魔”抽搐了几下,翻着白眼,咕哝着昏了过去。

而此刻Zero手中的Laser Gun才刚从怀里掏出。

“根据他们出现的概率来看,每三天都可以在Citadel里看到至少一个Super Rick Fan Morty,而其中10%都是这种完全失去理智的渣滓。我不指望你可以像C137一样战斗力超群,但是作为一个Rick,基本的防身术还是要懂一点吧?”一个更加理智、平静的Rick的声音随后响起。

眼前这个陌生的Rick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“你知道在Citadel随意杀害Morty是违法的,对吧?虽然少数的我们可以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逃出去,但是别忘了,看守也是从最聪明的Rick当中选出来的。”

他环顾了一圈,确定没有自卫队的Rick在旁边后,才咬牙切齿地小声说:“那帮家伙也是最大的一群混蛋。”

Zero颤抖着收起手中的武器,过了好一会儿,才嗫嚅着地说:“谢……谢谢?”

“举手之劳。”四眼Rick冲着他伸出手,“你可以叫我眼镜Rick,或者四眼Rick。当然,我还是更愿意人们叫我的本名,虽然在这里大家都叫同样的名字,哈!”

“Zero……Rick。”Zero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,在碰到对方的皮肤之后又闪电般地缩回条纹袖子里,生怕对方手上带电刺到自己一样。

“老天爷,你可真是胆小。不过,概率上来说,什么样的Rick都有可能遇到。也许哪天什么Rick会把这里炸掉也说不定呢!”四眼Rick看起来十分的健谈,“你能看出,我是少有的不沾酒精的Rick。我认为那玩意儿会破坏我大脑的清醒,而计算能力对我来说十分宝贵!我需要模拟各种可能会遇到的情况,这样我才可以提前准备好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危险!危险,是的,你要时刻保持警惕,Rick!——虽然我觉得你有点警惕过头。但是那是好事!你不知道每天都有多少生物或者非生物想要来干掉我们,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组建了Citadel of Ricks! ”

“有些Rick非常自以为是,他们觉得这个Citadel的存在完全没有必要——比如C137,比如The Scientist Formly known as Rick,但是看看后者的下场吧!被自己人干掉,惨死在Evil Rick的手下!我怀疑C137被干掉只是时间问题,但是谁知道呢!概率下,一切皆有可能,一切皆有可能,Rick!”

他嘟囔着,捧着手里那本巨大的红皮书,一边埋头写写画画一边朝着不知道什么方向离开了。

Zero注意到他的Morty并没有跟在他身边——也许是在他专心计算的时候跟丢了,也许就是他手里那本红皮书也说不定。就在四眼Rick即将消失在拐角处的时候,一张巨大的、满身弹簧的沙发Rick正好从那里冒出头来,两个“人”重重地撞在一起。

连珠炮一样的谩骂声立刻传了过来,口头上的冲突很快演变成了动手,随即一列穿着白制服的Rick们就赶来将他们架走了。眼镜Rick看起来激动极了,被守卫抱在怀里的时候依然坚持不懈地挥舞着手里的红皮书,和对方争得面红耳赤。

“我回来了。”Zero正看得出神的时候,ZRF终于端着两只甜筒冰淇淋出现在他身后,“你在看什么?”他好奇地问。

Zero几乎是立刻转头,后退,左手按在怀里的Laser Gun上,仔细打量了对方好几个来回,这才长出了一口气,高耸的双肩耷拉下来,从对方手里接过甜筒。

“是我。”ZRF有点好笑地重申道,“看看我的帽子,和我的T恤,还不够明显吗?我特意为你改造的,ZeroRick。”

的确,如果仔细看的话,就能发现ZRF的装扮与普通SRF的不同。帽子上Rick的头顶多了一大撮灰白的头发,而衣服上的Rick也是Zero那特有的一脸颓丧相。

是的,他的ZRF……是不同的。

Zero想起四眼Rick。如果对方还在这里的话,大概会抱着红皮书,用一本正经地语气说:“从概率上来看,你的Morty是独一无二的。没有任何一个SRF能在爱上Rick之后还保全理智。谁知道呢,或许……他不是SRF也说不定。”

他到底是不是SRF呢……?Zero记得,他以前的确问过类似的问题。

“SRF……吗?或许我之前的确是吧。”某个温暖冬日的下午,他的Morty蹲在他的摇椅边,一边给他整理膝上的毯子一边歪着头思索,“但是我知道我和别的SRF不一样。我想要的是……不同的东西。无关情欲,无关肉体,纯粹是一种思想上的恋慕。”

“而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,”ZRF抬起头,率真的眼神直直望进Zero心底,“我的心仿佛被什么填满了。从那一刻起,我就知道我是什么了。”

“我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,Super Zero Rick Fan Morty。”

他一字一句地说。目光坚定,认真,仿佛在神圣的教堂门口,纯洁的鲜花与白鸽下边,碧蓝的湖海与天空面前,许下牢不可破的誓言。

那句话,Zero现在每每想起,都还觉得眼眶发热。

从前他总以为自己是无根的浮萍:漂浮在水面上方,被波浪推着,不知明日将去向何方。他的心啊,在这无尽的宇宙间兜兜打转,无依无靠,没有牵挂,虽然自由,却也时常感到寂寞和孤独。

自己的存在毫无意义。这充满着混乱与不可预知的宇宙,只需要轻轻动一根小指,自己的意识与身体就会被全部抹消。

所以努力失去了意义,反抗失去了意义,就连活着都失去了意义。

他时常觉得自己褪成了黑白两色,单薄的身体好似一张纸片,晃晃悠悠地飘在空中。

而现在,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,牵住了他的手脚,将他轻飘飘的身体,拽回地面。

他的身体又变得沉重了,就好像他的双肩被重新赋予了什么无形的东西,沉甸甸的,压在他的脊梁上。然而这重量却并不让他觉得沉重,或是疲累,反而因为双脚重新接触到地面的触感而由衷地欣喜。

他不再是一个无论谁都无法触摸到的鬼魂了;他有了形体、有了声音、有了颜色。

名为“Morty”的男孩牵起了他的手;

于是从此,他们肩并肩,一起向前走。

前方的路,洒满了光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3.

 

Zero想不明白,为什么ZRF总能搞到各种稀奇古怪的票。

就好比现在,他们正坐在Citadel里面的一个圆形大厅里面,ZRF很是贴心地帮他们选到了二楼单独的包厢座位,深红的幕布将两侧玻璃窗遮挡得严严实实,只有从正前方才能看清楼下的舞台。

Zero再一次确定了一下手中的节目单。

“Rick的慈善音乐晚会”几个烫金的大字工工整整地打在最顶头。

怀着强烈的好奇心,Zero继续向下读。

“本次售票所得收益将全部用于收养失去Rick的Morty们的慈善活动。此活动由Guilty Rick发起,目前已有135名失去Rick、且无人收养的Morty被纳入良好的照顾与教育下。本次参与演奏的乐队成员全部来自这135名Morty之中,让我们感谢Guilty Rick对他们的辛勤培育与不懈引导。”

强忍着耳边传来刺耳噪音的不适感,Zero探头向下望了望。

下面的乐池里一片混乱:各式各样、形态各异的Morty们聚集在一起,每个人手里都举着各种五花八门的乐器:有的在装模作样地调试,有的在胡乱地吹拉弹唱,有的干脆就直接挥舞着手里的不论什么东西向着周围乱砸。

游走在他们中间,穿着高领燕尾服,满头大汗的Rick大概就是节目单里提到的Guilty Rick了。他腰间挂着一个特别突兀的骷髅头骨,明晃晃的白色随着他走路的动作在耀眼的灯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。

时间大概过去了一个半小时,Guilty Rick才设法让所有的Morty都安静下来。Zero惊讶地发现等待的时间并不让人感到无聊,毕竟光是看着“无所不能”的Rick被几十个Morty噎得直翻白眼儿的模样儿就够搞笑的了。

看来这个“慈善音乐会”应该改名叫“慈善百老汇喜剧”才对。

Guilty Rick缓步登上了指挥台。表演总算开场了。

“音乐”响起的一瞬间,Zero就迅速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,捂得死死的。

这简直比刚才“调音”时候发出的噪音还要糟糕。Zero不明白是Rick们天生就没有音乐天赋(这显然是不可能的,Citadel里相当一部分Rick都可以即兴载歌载舞),还是Morty们的演奏差到令人难以承受。想到这里,他忍不住转头瞟了眼身后的ZRF。

意会到恋人疑问的ZRF摊开手:“我可不是这样。我从很小的时候,家里就逼着我把各种乐器都学全了。Council of Mortys里面艺术天赋很高的虽然少,但也不是没有。”

“Council of Mortys?”

“就是我和几个朋友模仿你们的Council建的小玩意儿。”ZRF偏过头,有些不情愿地回答,“……没什么意义。我们和其中几个Morty失联之后就没再搞过了*。”

半真半假。不过Zero也不在乎,转而把注意力挪回这场名为“音乐会”的闹剧上来。

台上的Guilty Rick已经嚷嚷到声嘶力竭了,却还是没法阻止全身绿油油的Mortysaurus沿着舞台的杆子爬上爬下,吐着长长的舌头发出嘶嘶的响声,惊起台下Mort一片此起彼伏的尖叫。

有几个Morty兴致勃勃地拆下小提琴弦,开始拿它当牙线玩儿了起来。负责吹上低音号的Morty把整个身子都扎进了黄铜的喇叭开口里面。而他后面还聚集着几个Morty正在拿单簧管当武器打得热火朝天。

奇怪的是,台下坐在观众席上的Rick们显得十分淡定,就好像这场荒诞的闹剧在平常不过了一般。

终于,在和一个看起来特别壮实的Morty抢夺大提琴失败并被一提琴甩在脸上之后,Guilty Rick显露出了Rick本色,不耐烦地一把撕开胸前的燕尾服衬衫,从指挥台下不知哪里掏出一把藏蓝色的电子吉他,跳上舞台,夺过一旁Morty手中的话筒大吼:

“FUCK THOSE LAME-ASS CLASSICS!!!! LET’SPARTYYYYYYY——!!!! WUBBA LUBBA DUBDUB!!!!!!!!!!!!”

台下爆发出一阵狂风暴雨般欢呼。

灯光,布景迅速随后跟上,顿时一场典雅的古典音乐会就变成了Rick Sanchez一人的摇滚音乐会。

Guilty Rick拖着破破烂烂的破衬衫,嘶吼得面目狰狞,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。那只大得骇人的头骨被他抓在手心,随着身体摇摆的节奏一摇一晃。

“虽然我小时候也做过这么疯狂的梦,但是没想到这居然是所有的Rick都有的一个……爱好吗?”

Zero目瞪口呆地看着下面的Rick们闪电般地甩掉了晚礼服,露出底下风格暴露的摇滚背心和镶钉皮裤,跟随着音乐不知疲倦地手舞足蹈。各式各样的酒瓶和水晶碎末被抛来抛去,大袋大袋的Schmeckles被抛洒到空中,像雨一样纷纷坠落。

“大概Rick们……就是这样的吧。”ZRF无奈地苦笑,“怪不得包厢的票特别好买,咱们进门之前守卫还很奇怪地扫了我们一眼……”

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地,起身关上了包间唯一敞开的那两扇窗户,并拉好了窗帘。

“抱歉,我忘记你不是很适应这种场合……”他愧疚地说。

Zero楞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外面,摇了摇头:“没事。反正现在也听不到了。”

“要出去吗?”ZRF回到他身边,坐下,悄悄握住他的手。

Zero侧耳聆听。窗外的人声似乎渐渐弱了。

“不用。”

他听见自己说。

包厢的空间狭小、安静。两个人肩并肩坐在一起,很安全。

ZRF的温度透过手心的皮肤传了过来,很暖和。

Zero抬起头,环顾四周深红、厚重的窗帘。

此时此刻,不论外面有什么,他都不再害怕了。

因为有他的男孩在身边。

“Zero?你……”

他听见ZRF这样唤他,于是缓慢地转过头去。

在目光相对的那一刻,有什么东西在胸腔深处被点燃了。

他感到他的男孩靠了过来。从对方的鼻腔中喷出滚烫的热气,点点晶莹的汗水像是雨后的春笋般争先恐后地冒出。

彼此间的距离越是接近,他越是能感受到男孩紧张到全身都在颤抖。

Zero闭上眼。

片刻过后,嘴唇传来男孩冰冷、潮湿的一个吻。

像是午夜的昙花,一瞬间无声地绽放,洁白的花瓣在墨一样深沉的背景下层层绽开,如同鸟儿的羽翼般自由地向着四面八方舒展,露出隐藏深处的,绝不轻易示于外人的,精巧而纤细的花心。

男孩退去的时候,有什么东西轻触到了他的鼻尖。

于是Zero睁开眼。

ZRF不好意思地冲着他微笑着,鼻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。

“走吧。”

Zero轻声说,握着ZRF的右手紧了又紧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当他们即将携手跨进传送门的时候,ZRF忍不住抬起头,最后一次朝着天棚望了一眼。

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,外面宇宙的星空也是如此的浩瀚,大片大片紫色的星河铺满了视野所及的全部区域,让人不由得心生渺小之感。

“你确定要将你的登记名称改为‘Super Rick Fan Morty’吗?他们在这里的名声可是很差的。”记录员Rick一边翻着厚厚的案卷一边严肃地问。

“不然我要找什么理由接近他呢?”他记得自己很是无奈地反问了回去,“我也不是什么专业的心理医生,就算现在想要临时客串也太晚了。”

“既然如此,便如你所愿。Master……Morty.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*注:这里假设Council of Mortys真实存在。由于大部分Morty受限于理解能力原因,这里的Council其实更类似于崇拜One True Morty的教会一样的性质。模仿Council of Ricks设立的长老会制度(如果存在的话),将会由传说中的One True Morty(从未真实出现)担任首席,Morty中极少数的高智商占据余下的长老位置。其中,Genius Morty和Pyschokinetic Morty在出任长老后迅速失联,Dangerous和Violent Morty仅出现了数次就宣布退出,Evil Morty从未回应长老会的邀请,Master Morty……你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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