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MR】我的儿子，G453
睡前随便写写的随笔。
以Beth的视角讲述G453的故事
有关G453 Morty请参考【MR】咧嘴的西瓜在烈火中无声微笑（背景经历介绍）和【MR】最后我们的归处在何方（G453与其他Morty的互动）
可能会稍微有点难懂的故事。
希望不会太难懂。
Beth听到自己的儿子房间里传来不同寻常的响动。
她在Morty的卧室门口停下脚步。
或许应该敲敲门，至少问问他怎么了。自从Rick死后他的状态就一直不对劲。她知道这样沉重的打击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来说难以承受，所以她始终没有开口。
或许不应该为这样的小事打破她给自己设下的禁忌。医生说他需要时间来适应。这才刚过去两个星期，他就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。Beth无法形容当她看到Morty软绵绵的手指的时候有多么心痛，随之而来的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和自责。
但是她更不愿打搅Morty自我回复的时间。他已经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个上午了。也许他在对着Rick的照片哭泣，也许他正缩在墙角喃喃自语，不论是什么，肯定都是出于少年的自尊心而不想让Beth看到的状态。
她抬起手，又放下。门后传来微弱而尖利的呻吟。这更加证实了Beth认为Morty在兀自啜泣的推论。她决定默默地转过身，什么也不说。
下午四点的时候，她在楼上的走廊里撞见了Morty。男孩一只手提着水桶，一只手拎着抹布，脸色苍白，额头微微冒汗。
“怎么了，Morty？”
“没什么，妈妈。”
“我听Jerry说你今天下午带回来两只松鼠。你决定要养它们吗？”
“不，它们从我的手中逃掉了，还打翻了我的保温杯。我正要去收拾。”
“好。用完水桶记得放回去，别把卫生间搞得乱糟糟。”
“我不会的，妈妈。”
他扭开门把手进了门。
Beth通过门开的一瞬间瞥到他书桌上盖着的蓝色罩布。似乎的确是被什么东西洇湿了，好几个地方都色泽暗沉。
那天晚上，吃过晚饭后，她一边收拾桌子上的盘子，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窗外。有什么东西在外面的草坪上一闪一闪的，隐隐还有灰色的烟慢吞吞地冒出来。
她以为是什么东西着火了。
但是在外面只有Morty一个人，在草坪上挖了个小坑，正用小树枝拨弄着里面的火苗。
“玩儿火可不是好习惯。”Beth抱着肩膀，轻声批评道。夜风打在她裸露的胳膊上，让她觉得有些冷。
“今天下午我在院子摆了个小摊，把车库里不要的东西卖了卖。”Morty低着头说，“有些实在太破卖不出去，就索性一把火烧了。”
Beth张了张口，欲言又止。最后她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：“弄完就赶快回屋吧。注意安全。”
“我会的，妈妈。”
Morty始终没有抬起头来。他用木棍挑起火中燃烧着的什么，饶有趣味地打量了一会儿，又丢了回去。
即使光线很暗，Beth也能认出，那是一块深棕色罩布的一角。
她不记得Morty有过深棕色的罩布。Summer也没有。事实上，她以为家里从来没用过这种东西。
也许他是从车库里翻出来的吧。可怜的孩子，一点和Rick有关的东西都不想留了。
从那之后Morty变乖了许多。他的成绩进步飞速，也不再惹是生非。在家里更是揽下了清洁整个屋子的家务，让Beth觉得轻松了不少。
在和Rick做了真正的告别之后，这孩子也终于长大了。
Beth看着跪在地上辛苦地抹着地板的Morty欣慰地想。
如果Rick能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，一定很高兴。
Beth抬手擦去眼角渗出的泪水，俯下身去够Morty脚边的水桶。
那里面的水已经浑浊不清了。
“不用！”似乎是注意到Beth的动作的Morty急忙喊道，“我自己去倒就行了。”
是个大孩子了。
Beth拍了拍自己儿子的后背，满足地翘起嘴角。
Morty也转过头看着她，笑容单纯而天真。
接下来的事情都顺理成章。
Summer考上了大学，Morty也紧接着考上了大学。送走了两个孩子的Beth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只觉得孤单寂寞。
还好圣诞节和春假的时候两个人都会时不时回来看看。至于暑假，Summer一般都是在一路打工一路旅行。而Morty，则是在他新找的物理教授的实验室工作。
“他本来已经不想再招学生了。”Morty用叉子挑起一根意大利面，“更不要说我这种毫无实验室经验的大学生。但是他对Grandpa Rick的东西很感兴趣。我跟他提了一下我和Rick的血缘关系，他就点头了。”
Beth心里一惊。
这是这么长时间后，他第一次提到Rick。
“那真不错，Morty。”Jerry接过话头，“没想到Rick还能在这种方面发挥作用，是吧？”他冲着自己的儿子紧张兮兮地笑了一下。
“JERRY！”
Beth握紧了叉子，怒火中烧。
对面的Morty向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：“没关系。能在Grandpa Rick的老熟人手底下工作，也是一件挺快乐的事情。”
“哇哦，那你平时都干什么啊？”Summer语气平淡地问，眼睛紧盯着手机屏幕，脸上写满了“我不感兴趣”。
“嗯……我也不太清楚。教授平时都不怎么在实验室。他的博士后们也很少来上班。似乎他手上的几个项目都进行到了最后阶段，大家都蹲在家里憋论文呢。”
Summer嗤笑：“那你在那儿不就是混日子？”
“硬要这么说，也没错。”Morty报以一个礼貌的微笑，“不过过段时间，就有的忙了。”
等到Morty从大学毕业，变成那个物理教授手底下唯一一个博士生的时候，他就很少回家了。
Beth也理解。做研究毕竟要比一般人忙上许多。
她就是有些担心，Morty可能会走Rick的老路。
她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。
Beth最后一次见到Morty的那天晚上，有一个口气很冲的中年男人给他家打过电话。
“We DEMAND Morty Smith. Is he here? He was wanted by Mr.P…”
对方还没说完就挂了。Beth站在原地，对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发楞。
夜里下起了很大的雷阵雨。Beth被外面很大的敲门声吵醒。
她打开门。两年没见的儿子浑身湿透地站在外面。
他看起来很狼狈。被雨水打得透湿的头发贴在他前额上，布满血丝的右眼下是高高肿起的眼袋，他的下巴上一片青色，显然是好几天没有好好打理自己了。
“天呐，Morty！发生什么了？”
Morty直勾勾地盯着她。目光里的东西让Beth感到害怕。她已经很久没见到这样的Morty了。
自从十年前……就再也没有了。
他凑了上来。Beth忍不住后退了两步，她以为自己会受到伤害。
然而没有。他只是张开双臂，给了她一个重重的拥抱。
Beth闭上眼。
还是个孩子。还在想着和母亲撒娇……
不对。
自从Rick死后，Morty就再也没向自己撒过娇了。事实上，有时候她都觉得他已经不再像个小孩子。
脑海里突然蹦出来的猜测让Beth惊讶地睁大眼。
莫非他是想要……
告别。
Morty冰冷的手掌覆上了她的后脑。随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过了几天，两个穿黑西装的中年男人按响了Beth的门铃。
这两个人并不像外表一样可怕。他们只是坐下来，一边吃Beth做的小饼干，一边温和地问了问关于她儿子的问题。
真奇怪，Beth记得自己从来没有过儿子。
意外怀了Summer之后，Rick和自己都觉得这是个错误。虽然顺利把肚子里的女儿生了下来，但是想要第二个的想法，却是再也没有了。
而因为这个，Rick也一气之下离家出走，自此杳无音信。
五个月后，总统强硬地发表了对全世界进行武装侵略的宣言。
电视上出现的那些武器，不知怎么的，总让她想起Rick。
爸爸说他的研究就是人类的未来，果然不假。
这么想着，Beth拾起茶几上散落着的最后一个马蹄壳，扣在了面前模型马的缺失的鼻子上。
